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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事發生於愛丁堡的冬天,一個甫出世的嬰孩因天寒讓心凍僵,瑪德蓮因此為他移植了一顆機械心,藉以維繫生命機能。儘管機械心讓故事主角傑克活了下來,卻也因此受盡屈辱,然而故事主體卻非侷限於此,而在於傑克出城之後,遇見能歌善舞的愛卡夏小姐後隨之而來的激烈反應。
這激烈反應,就是愛情。即便瑪德蓮叮嚀愛情將對他的機械心產生極大傷害,他仍不顧一切的試圖尋找那名小歌女。故事於焉正式展開,從尋找到終於落幕,大抵不脫童話故事範疇,但作者更延伸,彷彿是白雪公主與白馬王子在一起之後的續章。這續章對兒童而言誠然有些殘酷,對成人們來說便是一則令人心碎的悲傷童話了,只因這童話太契近現實,現實往往是殘酷而不盡然美好的。
即使是則篇幅較小的故事,內容卻頗為深刻的道出某些哲理。如瑪德蓮警告傑克時對愛情的定義,不只是機械心,即便是一顆跳動的肉心,愛情仍具備著相等的殺傷力。
「愛情所帶來的所有喜悅和快樂,終有一天要用心碎來償還。愛得越濃,將來的痛苦就越深。你將了解什麼是思念,然後是嫉妒的折磨、誤會、被拋棄的感覺,還有忿忿不平。你將冷到骨子裡去,你的血會結成冰塊,你能感受到它從皮膚下流過。」
瑪德蓮說傑克的機械心有功能上的局限,無法承受這種折磨,然而儘管是一顆原始心臟,也不見得能夠承受這樣的痛苦。且談論愛情,明顯是對閱讀的大人來說,孩童們不見得能夠深入模擬愛情的面貌。
愛情是《鋼鐵心》的主要元素,透過愛情,主角傑克領會許多學校或者瑪德蓮不曾教過他的事,那些在真愛旅程裡所習會的點點滴滴,正是作者試圖對讀者們傳達的哲理。如傑克的旅程夥伴梅烈斯給予他的忠告:
「你得表現得像個橋牌好手,不論是恐懼或疑惑通通別顯露出來。你手上有一張王牌,就是你的心。你以為它是缺陷,但假如你能善用這個弱點,這個機械心會讓你變成一個特別的人。你的差異會讓你充滿魅力。」
作者告訴我們,即便我們與眾不同,有著他人定義上的殘缺,卻不見得是件壞事,相對的只要我們能夠善用,也可能成為自己的優勢。這種振奮效果,恰恰符合了一般童話故事的正面走向氛圍。
但故事卻非在光芒熠熠中結束,之前提到這則故事是童話結束的續章,本書便在哀傷中結尾──傑克終於領略到進入愛情的種種情緒,並非全然如想像中的那樣美好,甚至夾雜著人性灰暗的一面。愛情如此,人生也不例外,傑克的人生自愛情啟蒙,在這段真愛旅程裡他終究必須回到心靈原鄉──瑪德蓮所處的愛丁堡。但即便是故鄉仍有更殘酷的真相等待著。
怎麼說呢,種種現實接著美好的想望破碎而來,不免感慨,卻是所有成為大人們的內心寫真。因此這本書除了可以說是白雪公主的續章,更可以說是作者給大人們的悲傷童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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