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鵠。

【圖片】友達錦卉畫的黑金魚

　　天黑，迎面走來男子，身高關係你仰首看他，卻看見之上的天空灰濛濛地，要下雨了，你不自覺呢喃。

　　「是啊」如雷攀過身體，你震了震。男人接話的速度令你措手不及。

　　你走過三條大街，終於開始滴答雨落，緩慢地，漸進地，彷彿想要醞釀一場滂沱大雨。你卻只是安靜地蜷坐在一戶看似久無人煙出沒的門外，階梯上。凝視，關於走動。大部分人群臉龐透露出慌張，大概是沒帶雨衣或雨傘等遮蔽工具，騎乘機車的人速度好像加快了些，四輪驅動的則點燃車頭燈。

　　雨真的大了，重擊地面，積水如鏡卻又被踩破如花漬漬作響。你想，什麼時候雨才會停呢？倘若就這樣雨下永不休止，世界大概就變成積水的魚缸，而不會游泳的你，想必撐不了多久。

　　忽然間，你悠然想起男孩在游泳池畔對你所說的，「放心，我會幫你的，一直一直……」那時你才剛學習打水，準備潛落水底，卻總學不會用嘴巴換氣，讓自己嗆得一無是處。你就要放棄這彷若懲罰的運動，男孩突然走過來握緊你的手，微熱且厚實的手，彷彿要你安心，他說，他會幫你的。

　　但你，後來還是沒再到游泳池，你是太討厭那運動了，感覺誰強迫著自己浸入水底。而那男孩當時眼神微熱，像是對你傳遞某種訊息。如今，你依稀記得，卻又好像忘了。

　　雨彷彿要停，卻又疾疾墜落。游泳池男孩的雙瞳依附著青春肉體，循著這突來的雨勢，讓一條條黑色金魚游向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