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鵠。

【圖片】光，在鹿港

　　你來了，像是遠方捎來的溫暖消息，陪我度過總是讓我不知所措的除夕下午。是巧合嗎？相聚地點離公司極近，我想是你刻意的貼心行為。

　　用餐後到美術館散心聊天，走累了便隨機揀了個位置休息。你仰頭說，我讓人感覺很有距離感，大概是視線一直落於前方的關係。心底是震驚的，直呼有嗎？然而，卻無法否認你所說的，我好像一直站在遠方的感覺。

　　從很久以前，便將某個部份的自己埋進心的深處，記得嗎？我曾經對你坦訴這樣的事──我彷彿是《渺渺》裡的陳飛，已經深深埋葬某些隱微的真實了，但這是讓我感到最為安心的狀態，在我尚未決定交出所有之前。

　　陽光午後，你靜靜躺在我的大腿上，隨意快門下一些天空。那時，其實心裡想，偕坐身旁的我們所凝望的天空是同一色碼的蔚藍嗎？抑或心情的相異，使得即使是同一片藍天，仍在眼域裡塗抹下不同層次的藍色？

　　帶著疑問，聆聽你手機來遞來的旋律，或多或少能感覺你的心意，我卻終究緘默。你問了一些愛的關於，我給了你無波的答案，其實何嘗不懂你需要何種回應，只是那樣的答案其實我無法給予。

　　於是我讓風經過，感覺你彷彿試探的觸碰。日光，微弱卻晶瑩地宛若蝴蝶散佈在我們周圍，感受到些微的溫煦與充盈。冬日陽光，總是令人嚮往，可是短暫，你說對嗎？

　　抵家，其實閱讀過那些帶著疑問的篇章，卻非適不適合，或者有無悸動的問號。對你，我有著某種程度的欣賞與傾注，卻不盡然是你所定義的喜歡。事實上，日前經歷過的一些事件，降低了我對感情的期待值。

　　加上即將入伍，也毅然決定了要自願駐居離島的選擇，實在不想荒蕪你該有的青春。某種層面來說，我是個帶著吉普賽性格的人，總是流浪與遷徙，這會是你想依賴的類型嗎？

　　我缺乏了一些衝動，一些冒險的情緒，也已非那個一觸即發的熱血年紀，只企盼一份能夠寧靜經營的關係。我很喜歡那個下午，彷彿共生般讓日光蝴蝶洗禮。只是，我不禁會這麼想──蝴蝶猶如黃梁一夢的生命光陰，如同輕捏即粉碎的愛情一樣，儘管絢爛的，晶瑩的，終將殞為塵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