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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圖片】平山夢明,他人事

  「想要閱讀這本書,請拋開所有希望……」乍看這道文宣感覺驚悚,經過閱讀確實受故事情節影響,令背脊驟然凍結。或許是平山夢明對於人性的剖析過於尖銳,甚至加以曲折,才會讓人對故事裡的邪惡陰謀徒呼負負。

  〈他人事〉巧藉一場車禍,重新定位善惡英雄與敗類,更利用層層故事的抽絲剝繭,讓讀者在面對情節之餘,不經心透露人類的脆弱本性,究柢揭開一些自私,都來自我們看似理直氣壯的藉口,根深蒂固的是我們心中早已預設立場的惡魔。

  〈支解吾兒〉命題上便營造出想像空間,父親仔細認真地研究如何支解為這個家庭帶來風波的兒子,打從他出生就是一連串災厄的降臨,妻子如蟒安靜纏縛的腹肚,是為了爭取降生被迫捐獻的代價。代價終究未能兌現好的結果,對孩子的失望轉化為憤怒,有時更毆落於妻子之上。看似合理的自衛,終究只是失望的自圓其說,誰又能正視總是沉默卻在背地裡反擊的叛逃者。

  〈退休日大逃殺〉故事主要脈絡其實不脫佛教輪迴說,一業一果,所有曾加諸他人身上的事終究會被復刻。退休日所要闡述的並不僅止於職場的退休、家庭義務的退休,而是一場鼻青臉腫的人生退休。

  〈雷薩雷很可怕〉誰是雷薩雷?又在級任導師桌上留下死亡預告。被揭發的主事者淒涼的背景與懂事並不讓週遭人為其心疼,反造成一場排他行動,對一群菁英們而言,眼底的一粒微塵都讓他們心悸。或許可以將這則故事,視為平山夢明對日本社會菁英主義的反轉與控訴。

  〈達爾文與越南西瓜〉為了生存,總有一些必須犧牲的什麼,無論是尊嚴、原則或理性……但當我們獲得了這世界的居留權,卻又遺失一些原有的善良──「靈魂全部變成了沙粒」。無論如何,我們擁有選擇權,是要讓生命進行一場轟轟烈烈的慷慨赴義,還是苟延殘喘的陰鬱偷生?

  儘管整篇情節悚然,故事更經常在篇尾逆轉揭露更令人心悸的事實,但對我而言恐怖的並非故事本身,而是所有角色面對抉擇不經心散發的人格劣根性。或許我們從未好好正視過邪惡本身,以致於當其出現便自然接受了。

  遺憾的是,無論我們選擇偏袒光明或黑暗,做出選擇的終究是自己,許多外來的客觀條件都化作藉口,平山夢明藉幾則故事對你我以及社會作一次人性測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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